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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下(1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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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新航头等舱的躺椅上,每个乘客都拥有隔离的私人空间。

夏娜听着飞机引擎轰隆隆的声音,记不起昨晚安东到底是怎么说服她,和她一起到新加坡去蒐集资料。捷运的弊案怎么会牵扯到新加坡去了?回台湾后,首次没有和群翰哥商量,就决定一件事情。他该有多担心呢?

这些杂乱的思绪都被最终极的那个问题挤到一旁:

她有股想看到安东的莫名衝动,坐起身来。只看到他伸直的长腿。

怎么?她已经开始依赖这个人了?

她躺回位置上。

昨晚大半夜的,他是怎么弄到机位的?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阿?

她突然地又坐了起来,想起昨天在酒吧外的情形。天老爷啊,那些同事会怎么看待她和安东的关係啊?他那时将她抱在怀里,回忆让她的脸烧了起来。他的体温还留在她记忆里呢。

安东正闭目养神中,感觉到隔壁座椅的骚动。

她应该休息的。

昨天一整晚的情绪激动,最后他帮她在饭店里要了另一个房间,让她服下两颗安眠药助眠,一早先绕到她的住处拿护照,在市政府做完调查匯报,才转往机场。

似乎还没完全从震惊中恢復,她对他不再摆出冷漠的脸。

像个孩子似的任他摆佈。

而他,自从继父宣布母亲自杀身亡的那天起,这世界上就没有他在乎的人,除了那个人之外。

失去母亲后,他也再没有过照顾人的经验。

他以为自己已经受够为了另一个人,时时刻刻担忧即将失去她,那种折磨。

但从昨晚到现在,他胸中却充斥着莫名的衝动:照顾这个命运和他在某种程度上相似的女人。

他压抑着起身看她的衝动,提醒自己为了查出那个人的下落,夏娜是重要线索,因此自己才会这么在乎她。

「安东。」

出闸门时,外头站着一个中年的优雅法国男人,一头银发看起来气宇不凡。

安东迎上前。「杜彭,你怎么亲自前来?」

两个男人握手,看起来关係匪浅。

安东介绍夏娜给他认识。

「你拜託的事情,有些结果,我想最适当的方式是我亲手交给你。」

安东送去一个眼神,杜彭先生住嘴,点头表示明白。

「夏小姐,」他用优雅的北京腔中文喊她。「第一次来新加坡吗?」

「您会说中文呀?」

「那当然,安东没,」安东的轻咳打断他的话。

杜彭改口:「从事外交工作,语言总得略知一二。」

他的遣词用字,哪里只是「略知一二」?

夏娜看到安东空白不解的表情,提议还是用法文沟通,附註一句:「但是关于旁边这位先生的糗事,您不妨用中文告诉我。」

两人有默契的笑了,安东左右看着他们。

夏娜看起来心情还不错。

机场外一台掛着外交官车牌的黑色轿车等着他们,穿着黑色制服的司机毕恭毕敬的对杜彭敬礼。

车子往市区平顺安静地滑行着,杜彭解释他为安东行程安排的细节。

「你们在新加坡期间,陈司机会为你们服务,饭店和明天的约会都安排好了。」

根本还搞不清楚安东来新加坡的目的,夏娜看着显然来歷不小的杜彭先生,心里更加纳闷。

「今天晚上你们不妨轻松一下,」杜彭继续说。「饭店在海滩边,有个海上赌场,另外,」他送给安东一个笑容。「你要的目录应该已经送到你房间里,拍卖会时间是明天晚上,就在同一个饭店里。」

目录?拍卖?

夏娜发现自己跟不上谈话进度,她对安东的认识实在太浅了。

「和这么迷人的小姐在一起,」杜彭对她眨眨眼。「你这个工作狂再不享受一下生活,那就太不可原谅了。」

夏娜脸红的低下头,感觉到安东注视着自己。

房间面海,有一整片大落地窗将美景直接送进房里。

夕阳渐渐西下,火红的光芒在海上闪耀,天边的云彩顏色变幻莫测。

在大厅拿到房卡后,杜彭邀请他们一起晚餐。

「我太太希望能见到你。」他对安东这样说。

安东的表情是僵硬的,彷彿不愿意见到杜彭太太。

但杜彭不容拒绝地将晚餐确定下来。

独自在豪华的房间里,她烦恼起来。

这趟新加坡之旅,一切都是安东安排的,她趁回家拿护照时简单整理轻便的行李,没有准备正式服装,事实上她根本也没有正式的服装。

门铃响起。

外面站着一个饭店的服务生,交给她一个礼盒。

「夏小姐,这是乐华先生帮您准备的东西。」

她打开精緻的包装。

里面是一件纪凡希的的黑色丝质单肩晚礼服。

领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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